暗巷枪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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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谭，一个永远被灰雾笼罩的城市，这里珍惜生命也漠视生命。所以韦恩夫妇在逛街的时候为他们的儿子布鲁斯韦恩捡回了一个小童养媳这件事在韦恩家忠实的管家阿尔弗雷德看来并不很值得惊讶，哥谭的弃婴永远比你想象的多，只是这一个被他善良的主人带了回来罢了。“莉莉丝韦恩。”

这个仿佛带着点不祥与黑暗的名字成为了这个小婴儿的名字。那一年，韦恩家未来的掌权者，鼎鼎大名的黑暗王者，也只是个饿了会哭开心了会笑的小婴孩。

五年后的哥谭与五年前的哥谭没有什么不同的地方，一样的腐朽与灰暗，让人厌恶却也让人心醉。“莉莉丝，一起来找宝藏吗？”

读完了家族史后坚信广阔的韦恩大宅的土地上一定埋藏这无数宝藏的布鲁斯每一天都兴致勃勃拖着他亲爱的小妹妹和仆人的女儿瑞秋一同在这片土地上探险，每一天都这样乐此不彼的进行这这项活动，每一天。

莉莉丝合上手中的《绘画启蒙》，走向精力充沛的哥哥。“今天道森小姐不来吗？”

莉莉丝不喜欢这个重视缠着自家哥哥的仆人的女儿，瑞秋道森。她一直都觉得哥哥是她的，从她来到这个家开始，布鲁斯属于她，她也属于布鲁斯，这是真理。她记得刚刚来到这个家的时候韦恩夫人那一句玩笑般的童养媳。是的，她记得，一直记得，从出生到现在的每一件事情她都记得清清楚楚，记性好的让人有时候反而厌恶。不过当时的她并不清楚这其中的含义，但这不妨碍莉莉丝对自己的养兄所抱有的独占欲，更何况莉莉丝觉得自己的妈妈对于这个情况乐见其成。

“她被妈妈叫走了。”

布鲁斯显然不理解为什么母亲总有各种理由将瑞秋从自己和莉莉丝身边叫走。不过这不重要，至少莉莉丝在他身边。显然男孩子还不理解两个小姑娘在为他争风吃醋，而自己的母亲显然选择了偏帮自己的养女。

莉莉丝了然的挑起眉。“今天打算去哪儿？”

为韦恩的领地似乎就只有东边的那块地方了，结果也不出所料。

意外之所以被称为意外就是因为他的不可预知性，莉莉丝掉下井后还有空如此想。“莉莉丝！”

布鲁斯也惊慌的跳了下来。你们不能指望一个六岁的孩子在面对这种意外的时候还能保持冷静，想到应该先找家长什么的。布鲁斯没有手足无措都是韦恩夫妇教导有方了，虽然像如今这样直接跳下来也不是什么可取的行为。

“莉莉丝，你没事吧？”

布鲁斯摔在莉莉丝身边，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突然感到脚踝一阵钻心的疼痛，脚一软又跌坐到了地上。

“我没事。”

莉莉丝拍了拍身上沾染到的灰尘，这个废弃的井中并没有水，泥土也不是很湿润，但万幸不是干燥而是有些柔软的半干。除非是像布鲁斯一样不走运的崴到了脚，不然最重也就一点小擦伤。走近布鲁斯与他并肩坐下，莉莉丝掰过布鲁斯的身子直视他的眸子。“你该去叫爸爸妈妈，而不是跟着我一起跌下来，亲爱的哥哥。”

布鲁斯有些无措。“我只是……哦莉莉丝，你有听见什么声音么？”

布鲁斯的脸上有一瞬间的恐惧，但身边的莉莉丝让他又充满了勇气去面对未知的一切。

“似乎是翅膀振动的声音……”莉莉丝安静的辨别着不远处渐渐传来的声音，她觉得自己认得出来，“还有叫声……是蝙蝠！”

眼下的环境与传来的声音相结合让莉莉丝瞬间下了结论。“看来我们貌似是闯入了它们的巢穴。”

莉莉丝话音刚落，一群黑压压的蝙蝠就闯进了这个小天地。

布鲁斯有些紧张的泯了抿唇低头抱首。“你怕么莉莉丝？”

布鲁斯承认面对这些迎面而来的小东西，他有些害怕与慌乱，但想到莉莉丝……

“或许。”

嘴上是这样说着，莉莉丝看着飞过来的蝙蝠，金橙色的眸子里却盛满了漠然。然后她被布鲁斯揽进了怀里。

“有我在。”

不用怕，布鲁斯坚定的说，但仔细听确认可以听出一丝颤音。“爸爸妈妈很快就会来接我们的。”

“嗯。”

莉莉丝乖巧的靠在布鲁斯胸前，嘴角勾起一丝幸福的弧度。“我相信你，哥哥。”

虽然理智告诉她，韦恩夫妇即使再熟悉韦恩大宅，察觉他们的失踪并找到他们也需要一段不短的时间。但兄长的关心以及爱护让莉莉斯觉得还是不要将事实摆出来的好，会打击到兄长的。

韦恩夫妇是在太阳下山后才找到掉到井里的他们的，不算早，但也绝对不晚。这件事情造成的后果并不严重，除了布鲁斯崴了脚外就只有因为韦恩夫妇的后怕而无时无刻不在他们身边陪伴的仆人。

韦恩夫妇是一对好人，莉莉丝感谢上帝是他们捡到了她。他们也一直在以身则的教导两个孩子如何做一个正直的人。虽然莉莉丝的早慧是所有人都没想到的，这个小姑娘永远比他的外貌成熟，不过莉莉丝的早慧并没有让她厌烦韦恩夫妇的宠爱与说教，前者让人感觉温暖，后者虽然是老生常谈但却是韦恩夫妇关爱的体现。莉莉丝可以毫不犹豫的说自己爱着这对养父母。

除了陪着布鲁斯探险以外，莉莉丝喜欢待在有阳光的地方，看书或者做些什么女孩子的活计，比如绣花，编织蕾丝等等，不知道为什么莉莉丝不是很喜欢离开韦恩庄园，一般没什么事情她都不出去。就连小学莉莉丝都没有去上，家里的藏书几乎足够她自学完到大学的各种课程了。

所以当她在电话中接到韦恩夫妇被枪杀的消息后，第一时间懊悔为什么因为对佐罗的电影没有兴趣而拒绝了和养父母一家一同出门去看电影，如果她去了……如果她去了，说不定，说不定会改变一些什么，或许韦恩夫妇就不会死了。“阿弗，我们去警局。”

莉莉丝穿上她的小外套，踏出了韦恩庄园的大门。懊悔是一回事，活着的人又是另一回事，她不能因为懊悔就忽略了活着的人。布鲁斯韦恩还活着，这是唯一的好消息。但亲眼目睹父母的死亡也让莉莉丝有些担忧布鲁斯的精神状态。托马斯，玛莎，请保佑布鲁西。莉莉丝看着不见一丝光亮的夜空，那黑色仿佛能吞噬一切。

莉莉丝赶到警局时就看见布鲁斯一言不发的坐在长廊的椅子上，泪水默默的淌下来，手上握着范德姆家无价的传家宝——莉莉丝记得这是父亲送给母亲的礼物，项链上松散了的珍珠一颗一颗从他虚握着拳的手中掉落到空出很大一截的底部，珍珠相撞发出清脆的“哒、哒”声。来来往往的人很多，但全都在忙碌着，即使有人愿意，也没人能抽出时间来陪伴一个小男孩。这样的场景显得布鲁斯孤独而寂寥。

他才八岁啊，这样想着的莉莉丝忽略了自己还比布鲁斯小一岁的事实，跑上前抱住了他。有了亲人的支持，紧绷的神经终于在这一刻放松下来，无意间被压抑的悲伤情绪也在这一刻得以宣泄。两个失去了亲人的孩子互相依偎着，泪流不止。阿尔弗雷德看着这两个孩子，摘下帽子半跪在两人之前，将这两个沉浸在悲伤世界中的孩子揽进怀里，眼中是不容错认的担忧与真诚。“我很抱歉，虽然我永远也无法取代他们，但我可以向你们保证，我永远，永远不会离开你们。”

当夜，莉莉丝抱着自己的枕头敲开了布鲁斯卧室的门。“布鲁西，我想和你一起睡。”

“睡不着吗莉莉丝？”

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也太过悲伤，这让布鲁斯——一个才八岁的孩子有些不能承受，仿佛一闭眼就又回到了那个昏暗的小巷子。所以莉莉丝来敲门的时候布鲁斯也是一点睡意也没有的躺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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