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大约两点，班尼特在塞拉的怀里醒来，灰色的眼光打在天花板上，自从突破天灾，班尼特的睡眠时间越来越短了。
塞拉还没醒。
这几天塞拉是最累的，本来自己心情也不好，还要防着班尼特疯掉，还好骑士的意志坚韧，不然换个人都疯了。
班尼特忽然意识到，过不了多长时间，他可能就无法进入睡眠了。
睡眠是个好东西，一个普通人七天不睡，大概率会疯掉。
一是很累，二是在夜晚，人的思绪总是会不自觉的去想一些不好的事，夜里的黑暗下，人的最大感受是孤独。
天灾法师，几百年不睡觉。
每个法师最终都会陷入疯狂吗？班尼特有些迷茫，他第一次和默文有了相同的感受。
现在他还能感受到枕边人的呼吸，但这并不美好，他不想打扰到塞拉，朦胧间，天亮了。
班尼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夜晚的，但塞拉醒了，他也跟着醒了。
两人一起到下面的烤肉店吃了早饭，杜克才姗姗来迟。
“我吃过了，人老了，没那么多觉了。”
杜克早就醒了，在班尼特和塞拉下来之前吃了早饭。
“那我们走吧。”塞拉率先离开了位置。
“等会，我们得先递帖子，这是礼仪和规则。”
老杜克还是有经验的。
“一位天灾法师还需要向一个侯爵递帖子？”
“如果你有毁灭全人类的勇气，那么这世界所有的规则你都不用遵守，班尼特，贵族对规则这东西的维护，是不遗余力且不计代价的。”
“礼仪这东西有什么用。”
“这是一种规则，班尼特，贵族的游戏规则。”
“如果我不遵守会怎样？”
“他们会隔离你，还有你身边的所有人，直到你开始遵守这些游戏规则。”
礼仪不是什么重要的，贵族要求同高度的人都按一套风格行事，无论对方有什么样的力量，除非他要将所有贵族杀死，不然规则的网就会把对方拉入贵族的阵营。
可笑却无奈的理由。
一张帖子被送到了侯爵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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