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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心中,萨兰是他最重要的妹妹,所以他全心全意地为她考虑,甚至不惜牺牲自己也要保护她。可是,在戈迪、罗伊纳和赫尔加心中,比起萨兰,更重要的是身为挚友的他。
这并不是说他们不喜欢萨兰,只是对他们而言,他们对萨兰最初的亲近,是建立在萨兰是萨拉查的妹妹这一基础上的。
人有远近亲疏,他当然不会因为挚友们选择了他、放弃萨兰而感到怨恨。他是感谢他们的,并为自己当初贸然提出的请求而感到歉意。
他在很久之前就开始研究如何将他与萨兰被迫融合的那部分灵魂分离,深入了灵魂魔法研究的领域。这本是巫师的禁忌,即使他的生命形式特殊,但若非有挚友们的支持和帮助,他的研究也未必能够顺利进行下去。然而,灵魂是太过于精密又复杂的东西,想要顺利分割开两个已经彼此交融的灵魂,哪怕是用完全暴力的手段也并不是那么容易的。
他最初想到的便是借助法则的力量,可是等到他推演出方法后,却只能选择放弃。他一向尊重生命,哪怕并不奉行“不杀”,但除了斯莱特林家族的覆灭外,对于其他亡于他手的生灵来说,他至少能问心无愧地说一句,他们都并不无辜。不是他自诩高人一等,有着审判他人的权力,只是在那样一个混乱无序、充斥着黑暗的时代里,想要保护什么人,总是要付出代价的。
但是,这也不意味着他会为了萨兰,用蓄意谋杀无辜之人的方式来分裂两人的灵魂。诚然,这是一种借助法则的巧妙方式,利用法则对罪恶的审判,加之一个小小的引导咒语,就能顺利将灵魂分离出来。然而,若是真的会选择这样的方式,那么萨拉查也就不会是萨拉查了。
他将有关这一方法的研究手稿封存,出于对知识的尊重并没有选择销毁,而是将之放在了霍格沃茨的禁/书区,用以帮助后人探索人类灵魂的本质和对法则的利用。毕竟,除了他和萨兰这样的特殊情况外,分裂一个人完整的灵魂并没有任何好处。即使是萨拉查也没有想到在未来会有人竟然将分裂灵魂视追求长生的一种途径,并且真的将之付诸于行动了。
——哦,没错,这确实就是魂器最初的雏形。这千年间也并非没有巫师在此基础上对魂器进行研究,也正是他们中的某一些提出了有关“将灵魂的一部分藏在身体外的某个物体中,使得自己的身体遭到袭击或者摧毁后不会彻底死亡”的理论。有才能的巫师难免被魔法的神秘所吸引,尤其是其中涉及到法则的部分。但真正付诸于实际的,违逆“灵魂应该保持完整无缺”这一原则的巫师,千年来却只有伏地魔一个。
然而,放弃了借助法则的力量,就代表萨拉查需要研究出能够同法则媲美的“灵魂手术刀”。巫师的力量很难对灵魂造成足够的伤害,萨拉查自身的力量或许能够达到这一标准,但以己之矛攻己之盾,显然难以实现。教廷之中倒是有不少涉及到灵魂的神术,只可惜这类力量对萨兰的克制过于明显,萨拉查显然宁愿自己受伤,也不会让妹妹冒一点风险。
那么就只能反过来,增幅巫师力量中属于黑暗的那一部分,用伤害萨拉查自身灵魂的方式来分裂两人的灵魂。
有了这样的思路,萨拉查的研究就顺畅了许多。斯莱特林家族本就是为了力量不择手段的疯子,在斯莱特林家族的密卷中,多得是经过不断地研究而获得的如何激发巫师血脉里蕴藏的源自恶魔力量的方式。而教廷的神术显然也有其参考价值,毕竟教廷最擅长的,就是通过某种手段借助天使乃至神明的力量。
他推衍出了不会对使用者造成伤害的增幅及将自身力量尽可能多的转换为纯粹黑暗属性的法阵,又顺带研究了能够保护萨兰灵魂不受这种力量伤害的魔法,然后郑重地拜托了戈迪、罗伊纳和赫尔加。
他们是他的挚友,也是当世最强大的三位巫师,于情于理,他们都是最合适的人选。
然而,戈迪对此的反应却很激烈,连罗伊纳和赫尔加都用隐隐不赞同的神情望着他。
戈德里克不知道,但是赫尔加和罗伊纳都曾经为了这件事私下里找过他。
赫尔加说:“萨拉查,你为了小萨兰做好了一切准备,但是你自己呢?”
他无言以对。
虽然理论上灵魂受创并非无解,但是谁也不知道,戈德里克能否控制好这份远超出人类上限的力量,而他的灵魂又会在这一过程中受到何种程度的伤害。
而罗伊纳则是更尖锐一些,在和戈德里克有关的事情上,这位有着至高智慧的女士总是显得不那么平和。
“萨拉查,如果戈德里克失手了,你让他怎么面对萨兰?又怎么面对他自己?”
这确实是他不曾考虑到的东西,是他忽略了友人们所面临的心理压力。但是,时间不等人,越是拖延,他越能感觉到他和萨兰灵魂融合的不可逆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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