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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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点出亡灵生前的姓名，按照这里的常识来说，是送人去死第二次的意思。

惠比寿还记得自己在车里仿佛在听天方夜谭，忍不住发问：“忍过去？”

难以想象究竟经历了什么事情的神器说：“忍过去。”

但可以有辅助的话成功率高一点。

连给妖赐名都敢尝试的神明，同意了。

旗木卡卡西不是那种为了不被藤崎浩人动摇心神，干脆自己斩绝弱点的家伙。所以他在知道本世界宇智波带土的亡灵正滞留在灵力清正的福神神社内，身为神社主人的神明惠比寿又愿意帮忙时，他就决定迅速解决掉宇智波带土的妖化隐患。

不管惠比寿是出于何种目的答应的，风险又有多大，这都是难得的机会。

无辜横死的亡灵在想起一切后成妖，是因怨恨过深自我堕落。想要保持神志不成妖，无非忍下负面情绪，让理智站上风，淡化过于激烈的情绪波动。

这里面风险很大，如不成功，就只能拜托惠比寿亲手净化了。

所以也必须成功。

旗木卡卡西说：“阴阳术抵欠款，如何？”

家里典籍清楚写着平安京时期吹地神乎其神的阴阳术大部分是人唬人的，就算有用术的术士，他们也用的是言灵术。但惠比寿仍旧点头：“那要看值不值得。”

其他世界里，有些亡灵想起往事会成妖没错，可也有的会练成有理智的大妖，还有的亡灵能寻找新的存在方式直到自己怨气化解。

最鲜明的代表便是异世界的平安京时期，各种各样有神志的大妖魔怪横行。不过那也是因为那个世界对神明定义为袖手旁观没有信仰也不会死的存在，人间便生有阴阳师平衡力量，厉鬼凶灵也可收做式神。

这个世界里，清理污秽的任务由接地气的神明负责，他们是几乎永生的免费清洁工，只要还有一个人类记得他们的存在，招牌不倒，便会一直收着人类供奉，去斩杀污秽。他们同时也为了自己不被忘掉，不彻底消亡，大部分都在勤勤恳恳忙工，奋斗在第一线。

人类无须自救，神明出力便能处理，导致的结果就是不光会用灵力的人少，妖物也没修炼的机会。

阴阳术成了谎言，最本质的言灵术从不进化，怎么玩都换汤不换药，打架也是谁灵力强谁熟练谁念得快谁老大。

禁术天罚都是大家一起念，人多力量大。

其他灵力用法花样百出的世界里，阴阳术是货真价实能够起治退和净化妖魔用的。且使用者不分对象，只要有灵力都能用，其中天生灵体的神明使用起来简直就是在开超级大卦。

惠比寿在车里听忍界学神之一开的[五分钟异世界阴阳术小课堂]，仗着自己是神明，体能白痴但脑子好使，一下子就上手了[如何在灵术概念上降临自己神社，并利用无形规则镇一方污秽，净众人心神]的技能。

这其实应该算神明天职，但此方妖魔基本凭本能行动，真没哪个神明有急切的镇压需要，自然也无从摸索。

有惠比寿助力后，这个世界的宇智波带土总算没有继续妖化，接下来试一试用式神契约稳定就可以了。但旗木卡卡西一直有着隐约的不安——按正常神降的发动情况，宇智波带土就算眼看全家花式死法，或者自己遭受凌迟成究极厉鬼，都不应该有这么明显的妖化倾向。

但是没瞬间成妖，也确实是惠比寿的功劳。

惠比寿和藤崎浩人搭上线的时间，也许比资料中同夜斗会面的时刻要早得多。

灵力不纯，才会效果减弱。

“现在你有两个选择，”卡卡西对摇摇晃晃爬起来的灵语气温和，话却有些蛮不讲理乃至无情，“一是掌控好情绪，踏踏实实接受自己的亡灵身份，二是变成没有理智的妖物。”

“想清楚，妖化的话……我就只能亲手杀掉你了，带土。”

权衡局面，哪怕再觉得心里不舒服或过意不去，暂时顶替本世界自己的身份稳定亡灵情绪的事情，忍者是会做的。

不管什么手段，有用就好。

男人的语气在最后一句稍微软化，勉强捡回几丝神志的宇智波带土沉默一会开始冷笑，谁也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什么。他好像吃了卡卡西这套软硬兼施又好像没吃，说的话倒是信息量巨大。

“再杀我一次对你来说不算什么吧。”

这下心神不宁的人变成了旗木卡卡西。

情报有时会隐含内幕，这事很正常，但有如此大的误会就不正常了。一个机构的信息综合能力不会让情报出现罗生门状况，多人调查会让信息客观最大化。可宇智波带土所说，也绝非谎言。

其中有弥天误会，旗木卡卡西顶替身份的做法，在此时一个操不好便会反成昏招。

不知从什么时候赶过来的奶猫蹲坐在神社围墙，看着他们三个，软软地喵呜一声。

「怎么了？卡卡西，」

「没事。」

宇智波带土松开对方的手，望着因他一句话哑火低头的旗木卡卡西，心里也不太好受。再加上一直在他身上施加压力的某种力量，还在连续不断地抑制着他的负面情绪。但他垂首，目光触及某处时，目光一凛。

“……旗·木·卡·卡·西，”他从牙关里一个个把字挤出来，“你敢不戴戒指？”

手上空荡荡的旗木卡卡西表情空白两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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