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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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中，不少植物枯黄落地，在庭院一角堆成小塔。今日有秋季间难得的暖阳，旗木卡卡西像是贪恋这份温暖，靠在门廊看书。无事一身轻的小猫看到了，跃上饲主膝头，安心打盹。

过了会，带土发觉卡卡西好久没翻页。他扑扇耳朵，偷偷睁开眼，抬头偷瞄。没想到向来警惕的忍者会抱着只猫睡起了午觉，还捧着书——卡卡西拢着书的手因入眠渐渐松下力道，带土一惊，迅速蹬脚踩书，险险稳住。

干什么啊。

宇智波带土屏息，卡卡西盘腿侧头枕栏杆，醒了脖子绝对不舒服。可男人刻着丝缕皱纹的眉眼间全然安谧，又让人觉得贸然打扰太残忍。

迟早该叫起来的，早叫点不用难受，再困到床上睡。哪怕躺上床睡意不浓……

干什么啊！

早知道让书掉下去好了！

但小猫还是死死踩着书，无丝毫松动。

卡卡西没有睡很久，在宇智波带土兀自纠结的时间里，他自己醒了，脸上困倦放空两神色混合，显得愈发无精打采。仍没缓过劲忍者梦游样拿开书，小猫不动声色地收回后脚，乖乖趴卧。

结果卡卡西眨了眨眼，摸了把猫爪，才起身。

树影切割碎金阳光，网住站在走廊的银发男人。旗木卡卡西手持书卷脊梁笔挺，身上整齐的蓝色和服让他乍一看像古时贵公子——不，不是贵公子。

才被召唤出来不久的压切长谷部深深低头行礼，在心里纠正自己的用词。

是主君。

本丸里的付丧神除了被外派的爱染国俊，暂时只有这一位压切长谷部。旗木卡卡西会契约自己第二位付丧神，纯粹因为狐之助强烈要求。

黑曜事件中重要人物六道骸没死，卡卡西写报告递交给时之政府核实后，他不光账户里的钱变多了，锻刀的资源也新送来一批。

狐之助绕新资源走了圈，然后卡卡西每次回本丸，它都游魂似的缀着。

“锻刀啊，大人，锻刀啊，这连一个队都凑不齐啊……审神者大人……爱染殿下一出门你一个付丧神都没有啊……”

卡卡西通常做法是给狐之助塞一嘴吃的。

不契约付丧神的主要原因，是老生常谈的一点。

他缺蓝。

没什么可耻的，认清自己实力是好事。新晋阴阳师的忍者并不想再卷入需要一次性耗费他大量灵力的战斗中，因为那样会影响他的……潜力。

年近半百的人谈潜力，好像有那么点奇怪。

让忍者快速搞清楚灵力还是用查克拉比方便，首先，人的力量有定量——当然说的是普通人，不是鸣人。

定量用完就需要等时间恢复，但是[用完]，也并不是指身体查克拉等于0，是等于0.5。这0.5是人身体仅存的一点，用来保证生命活动，俗称极限。

如果在这种仅存0.5的情况下去强行提取1来使用，轻度是透支身体进医院养伤，重一些是丧命，隐患是以后查克拉恢复再怎么迅速少时，定值都从本来的6.7减少到6.6。

如果是生长发育期的孩子透支查克拉，那么也许这个人本来成年的查克拉定值能达到八甚至更多，却在一次又一次的透支后减少到六。

灵力活跃很奇妙，非卡卡西要说，就像是他年少青春期那会，查克拉每天0.01的感觉。稳定恒定蓬勃，一觉醒来都觉得自己和昨天不同。忍者衡量现阶段透支灵力划不来，契约一个付丧神会耗掉过半灵力，在恢复期战斗极有可能透支。不契约需要拖延狐之助，拖延狐之助就……就只能堵嘴。

谁知他不小心把狐狸养得胖胖圆圆。

狐之助痛不欲生，看到镜子就心碎自闭，狐之助们的油豆腐交流会都不去。卡卡西没想到会这样，有点内疚，召开起小型会议。期间伴音理智发言要健康减肥，夜斗强词夺理狐之助是在贴秋膘夏天自然瘦，带土睡觉。

审神者听取伴音意见，狐之助开始运动和忌口。艰难的一周过后它终于瘦了点，也许是逐渐从低谷期走出来，狐之助想起工了。这个勤勤恳恳的式神对劝不动卡卡西去锻刀一事很苦恼，想了半天，狐之助向时之政府申请，把资源换成未被召唤的刀剑。

狐之助做完这些，特意挑一天把卡卡西拉到本丸储物室的旁屋，推开门的那一刻，这里堪比国宝荟萃的重量级博物馆。

造型华美的各色刀剑在自己的架子上一字排开，刀匠模样的人和狐之助分侍两侧。旗木卡卡西面对这皇帝出巡的架势哭笑不得，不好再推辞什么。

他挑了柄离自己最近的刀，伸手过去。

十分让人安心，平稳厚重中带着清净的灵力扩散在这一方空间。樱花没多久便纷纷扬扬地落下。

“需要我做些什么呢，手刃家臣？火攻寺庙？请随意吩咐。”

旗木卡卡西说：“欢迎，压切长谷部君，我是你的审神者，旗木卡卡西。”

自那日被契约已过去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