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神奇海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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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来能言善辩，可以直接用嘴说死幻想种的性格其实十分洒脱的男人，以从未有过的严肃的口吻祈求道，“梅林，让她睡个好觉吧。”

是的，这的确是祈求。

为哥哥的凯期盼着妹妹的幸福。

梅林注视月色下的少女，这样的身影与他记忆的一角重合，很多年前，莉莉也是这样。

他开口道，“很抱歉。”

这是他唯一能说的。

抱着游戏心理给予少女命运的魔术师哪怕再怎样悔恨，也无法改变。

这是他一手培养的弟子。

他给予过少女选择的机会，只是少女选择头也不回的向前，走向那条路。

从头到尾，除了出生并非自己选择之外，她所做的一切都是自己的意志。

他从一开始就错了。

但少女始终是对的。

所以此刻他能说的唯有抱歉。

凯低吼道：“梅林！”

他也很无奈，如同梅林理解阿尔托莉雅，凯也同样了解。

他知道的确是梅林将阿尔托莉雅引向那条道路，但那同样也是阿尔托莉雅的选择。

责怪谁呢？

谁都没有错。

只是凯还是将怒火引向梅林，毕竟这家伙的确算得上元凶。

梅林懊悔只在一瞬，马上他恢复轻松的表情，眨了眨眼，有些俏皮的说道：“我可改变不了阿尔托莉雅的决定，不如你去劝劝她？好歹你也是她的义兄啊~”

凯哼了一声，不说话。

他对莉莉过分倔强绝不服输的性格很了解，知道根本没法阻止莉莉。

她有把自己当做是个正常的人吗？

如果说之前是为了拯救不列颠必须那么做的话，现在又是为了什么？

就不能让自己轻松一点吗？这样拼命努力到底是为了什么？

已经完全没办法看下去了。

重逢的喜悦逐渐被焦虑所取代，他觉得如果自己继续待在这里什么都不做，就这样看着阿尔托莉雅继续以前的道路，绝对会疯。

一旁的高文并没有听懂两人的话，说道，“睡眠？对了，王现在是正常人的身体，的确需要遵循普通人的生活方式，等会我们去提醒一下王吧。还有，王有什么决定需要改变的吗？”

她是绝对正确的。

凯心情抑郁的看了一眼高文，高文虽然是对他们说话，但眼睛依然看着莉莉，满脸的崇敬，时不时发出赞叹。

如果说凯希望莉莉能够为一个普通的少女，拥有普通人的快乐，那么以高文为首的骑士则是崇敬着身为王的莉莉，仰慕她独一无二的光辉。

不论是男是女都无所谓，无论是什么时代，无论是不是在卡美洛，那都是他们的王，唯一的王，永远的王。

他们仰慕的真是莉莉非人的一面。

凯能理解，却依然愤怒。

但同样，他也在嘲笑自己这无能的愤怒。

不仅仅是因为他无能为力，根本改变不了。

更因为他为之愤怒的对象并不在意，她没有一丝自觉。

贝狄威尔端来了夜宵，香味传来，莉莉和兰斯洛特几乎同时收起了剑。

饭桌上凯并没有说什么，平静的看莉莉吃饭。

在吃这方面，莉莉倒是不怎么掩饰，吃的时候脸上总会带着满足的笑容。